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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一蓝的二人衣摆,池镜花故意离他很远,远到路人根本不会意识到他们原来是一起的。

  深秋的桂花开了又谢,空气中飘来淡淡香气。

  她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,心思已不在观赏风景村落秀丽的风景上,只在考虑绝不能让奚逢秋看出自己的异样。

  奇怪的是,奚逢秋什么也没说,更没有做出任何引诱诱惑她的行为,甚至看着比平时还要更显安静乖巧。

  简直匪夷所思。

  池镜花不禁开始怀疑,是不是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

  思考间,奚逢秋忽地顿住脚步,回首望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少女,见她脑袋微垂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  “在想什么?”

  声音从不远处徐徐飘来,一溜烟似的钻进池镜花耳中,不经意地随意搅动她平常的心跳。

  “没想什么。”

  意识到自己脚步越来越慢,已落后于他一大截后,池镜花像条小尾巴似的迅速追上他,站在他的漆黑的影子下,却又清醒地与他保持在安全距离范围内。

  这样,就算他真有什么动作,她也好及时远离。

  但他没有。

  少年立在巨树下,身影略显清瘦,肩上沾着的一片落叶被风吹跑,斜阳透过枝叶洒在他的衣间,飘动的树影恍如陆离斑驳的水下世界。

  两人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,从池镜花身后吹拂而来的微风将耳侧的发丝无意卷到他身上,黏着他的肩胛。

  他主动摊开受伤的右手,只见浅白纱布上有颗红色的小果实,不知从哪摘下的。

  “吃吗?”

  一举一动都在耐心地征求她的意见,仿佛绝不会不顾她的感受。

  池镜花瞥了一眼,有些疑惑地抬起清澈的双眸。

  “野果?”

  “嗯,要吃吗?”

  奚逢秋轻轻点头,模样纯良无害,投在颈侧的细长阴影不停摇曳,忽然间,不知想到什么,他像是被逗乐一般笑了笑。

  “不过,也许有毒。”

  嗯,没有毒。

  池镜花听出来了,他在故意恐吓她。

  他似乎总喜欢这样。

  难道看她惊恐害怕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吗?

  池镜花偏不想让他如愿。

  “哦。”

  她面不改色地从他手里接过野果,不曾想,指腹不小心剐蹭到纱布,隔着纱布,仿佛被那股血腥拼命缠上,一时间,令她有些恍惚。

  回过神来的池镜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,毫不犹豫地将红色野果塞进嘴里,牙齿轻咬了下。

  ——酸!

  酸得池镜花忍不住想要当场吐掉,然后猛猛灌水,但她忍住了,毕竟不能当面给人难堪。

  但代价是她忍不住握住拳头,浑身蓦地颤了一下,有种在一瞬间唤醒所有细胞和神经的错觉。

  她低头舔了舔唇,默默彻底消化口腔里的酸,逼退眼底的泪花,才仰起头,神情自若,再也看不出差点被酸到掉眼泪的样子。

  “好了,吃完了。”

  不知怎地,奚逢秋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她湿润且泛着些许红意的唇瓣所吸引,哪怕立刻想到她说过不会再亲自己,也没做什么,只是点头应了声。

  微风轻拂少年衣袂,将他身上的香气吹至池镜花四周,化成一条无形长钩,若有似无地探进少女的呼吸和心跳。

  他再次缓慢摊开掌心,还是一颗红色的野果,孤立无助地躺在纱布中央。

  “那要再来一颗吗?”

  池镜花又看一眼。

  当然,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奚逢秋的指尖,纱布没怎么包扎好,留有几道显眼的伤口还暴露在外。

  池镜花故意偏过头,眼神飘向他身后粗壮的树干。

  “不要,太酸了,吃不下。”

  “嗯,好。”

  哪怕被无情拒绝,奚逢秋也没有太大反应,只是轻轻握住五指,任其自然垂下,鸦黑睫羽轻轻颤动几下。

  晚霞满天,余晖璀璨,勾出碧蓝天空的轮廓。

  落叶簌簌又飘下几片。

  视线一晃,池镜花回过神,眨了下眼睛,忍不住扭头看他。

  不是看不懂他,而是看不清自己。

  身体的异样可以很快消失,可她心里却始终犹如筑起一道大坝,只要堆积的洪水一日无法泄出堵在胸腔,她就愈发难受。

  一切都是因为他受伤的右手。

  再这样下去,她怕是自己就要忍不住满足他了。

  “我想回去了。”

  池镜花故意退后几步,转过身背对着他,想要快些离开。

  比起与他保持距离,还是一个人待着最为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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