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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牛仔裤上面是吊带。
再开近点,男人才看清这吊带还是系带的,像有两只蝴蝶栖在莹白肩头。
她还戴了他送的项链,吊带领口上悬着一粒刺眼的鸽血红,衬得肩膀锁骨那一大片皮肤都白得耀眼……
直到面前的车滴出两声,孟惊鸿才反应过来那是男朋友。
他没开大G,眼下这辆依旧是三叉戟车标,但车牌是绿色的,车身则是和他硬汉风格很不符的灰紫色。
靠边停车,男人下来快步走向她,语气也有点急:“怎么不接电话?”
“哦——”孟惊鸿这才后知后觉拉开包拿手机,“之前静音了……”
况野松出口气,又呵出一声:“见的谁啊,这么打扰不得?”
“不是,之前姥姥午睡,怕吵到她……”瞥见时间,孟惊鸿也一惊,“都这个点儿了么——”
看了眼面色微沉的男人,她主动拉人家胳膊,有点卖好撒娇的意思:“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呀?”
“少来。问你呢——”况野淡淡甩开女朋友的手,朝人抬抬下巴,“和谁聊这么投入?”
“……”
被冷待的手在空中僵滞一瞬,孟惊鸿落下胳膊,脑袋也垂下来。
“一个学姐,好几年没见了,就聊得比较久,一下子没注意时间……”
看着尤迦离开时微跛的背影,她心里特别复杂,出神地想了很久。
心情本来就不好,这个男人一来还凶巴巴的……
幽幽看了男朋友一眼,女孩撇起嘴:“也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,凶什么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况野眼皮跳了下,气音溢出笑:“没怪你让人等。”
“你接个电话,回条微信知会下,我再等俩小时都不是问题。”
他抬手摸上女朋友后脑,又捏她脸颊:“跑学校来就没动静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哪个小学弟拐走了呢。”
孟惊鸿也甩开男人胳膊:“少来。少借题发挥。”
她声音闷闷的,始终低着头不看男人。
眼角还倏地红了。
况野愣了下,无奈又挫败地搓了把寸头。
——是真的败给她了。
她撇撇嘴他就心软,她眼一红他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。
还得倒过来巴巴哄人家。
“怪我。”男人大手掌住女孩光洁的后肩,把人往怀里搂,“我不该一来就急眼,没好好听你说。”
他拇指摸她泛红的眼皮:“别哭。气就打我两巴掌,好不好?”
孟惊鸿摇摇头,前额抵上男人胸口:“也不是冲你……”
她深吸口气,纤薄的肩抖了抖:“我就是……心里有点难受。”
况野眉峰一凛,拧起来:“怎么了?”
他握住她肩头揉了揉:“谁欺负我们幺幺了?”
女孩没说话,鼻尖往他胸膛深处蹭了蹭。
——委屈和撒娇的意味都更重。
男人压下想亲她的念头,朝路边睇了眼:“先上车?”
他在她脸边轻声:“给人看着,还以为欺负你的是我呢。”
孟惊鸿眼皮动了动,余光轻转。
校门口来往的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瞟。
她没吭声,赶紧脱开男人的怀抱钻车里。
况野后脚跟着坐上驾驶座。开过一段路又拐了个弯,他将车转进一间地面停车场。
“今儿怎么了?”车停稳,男人温声问女朋友,“慢慢说,痛快了咱再走。
孟惊鸿解开安全带,扭头看男朋友。
如果今天况野没有来接她,她应该不会将尤迦的事跟任何人讲。
——分享欲是有时效性的。有些情绪不再饱满后便不足为外人道也,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劲,多余。
幸好,他在。
在她想要倾诉的此刻。
他会听……
长而缓地吐出一口气,女孩将今天的事情说给男人听。
说得有点乱,说得眼睛越来越红。
她揩了下眼角:“以前在学校时,总有人拿尤迦给我打样。”
“老师让我好好练舞,努力去拿尤迦学姐拿过的奖;同学会说尤迦学姐那个技巧太难了,谁也跳不出来,惊惊练一练说不定可以……”
孟惊鸿顿住,无奈笑,“大家总拿我和她比,但是又都觉得……我比不上她。”
况野啧声,朝她挑眉:“挺不服吧?”
孟惊鸿不置可否:“后来她毕业,去欧洲,失联,慢慢就没有人拿她和我比了。慢慢的,我也快把这号人忘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