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番外:江南之行

  庞齐笑道:“后来唐家人自然就向大人连连告罪,恨不得跪着出去,唐绍还主动提出要修缮坟茔,被大人拒绝了,还严令他们不得为了讨好自己而私自修缮,现在只怕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,他们都不敢跑去捣乱了。”

  唐伯又问:“那祈秀才呢,他也要被砍头么?”

  他私心里,觉得祈秀才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
  庞齐似乎看出他的想法:“放心罢,大人已将此事移交南京刑部处理,并对他们说,祈氏虽假冒县令,但因在任期间行事清正,多为百姓着想,故可酌情免死,李氏亦然。任鹤轩也已经被革职查处了,我猜最后祈秀才应该是被革去官职,归隐田园罢。”

  唐伯喔了一声,虽觉得祈秀才不能继续当丹徙县的县令有些遗憾,但毫无疑问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
  他不由望向船头。

  船头处,一张小桌,一壶清茶,边上坐了两人。

  一人垂钓,一人看书。

  看书者偶尔看到有趣处,便对着垂钓者喁喁私语,而后便都低声笑了起来。

  阳春白日风在香,凤凰知梧桐。

  本章完

  隋州轻轻摇头。

  任县令反应还算快,当即大喝一声:“谁敢动手!目无王法吗!来人,上前将他们分开,都带回官府再说!”

  官老爷发话,大家一激灵,赶紧纷纷住手,此时讲究个生不入衙门,死不入地狱,若是没事谁也不愿意进官衙走一趟的。

  陈家人便跪下来哭诉,嚷嚷着求任县令让死者瞑目。

  冯家那边也叠声诉说自己的冤屈。

  现场闹作一团,连唐泛听了都有点头疼,耳朵嗡嗡作响。

  任县令问陈家人:“你们说陈霖素有心疾,可有证据?”

  陈家人忙道:“有的,有的,塘栖街口的陈大夫可以作证,他经常给陈霖看病,家中还存着药方和没吃完的药丸呢!正因为这样,先前我们才以为陈霖是忽然犯病暴毙的,却没料想他另有死因!”

  冯三甲彻底懵了:“大,大人,冤枉啊!小人的确不知他有心疾,更不曾打过他的脑袋!小人怎么可能杀人呢!大人冤枉啊!”

  “大人不冤枉!”任县令没好气地打断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蹲下身近前去查看尸身,衙差帮忙将尸体翻转过去,任县令不避污秽,亲自将那上面的头发拨开,入目果然有一道极深的伤痕,伸手一摸,骨头好像也受损了。

  任县令不由皱起眉头,这样的伤口,若真是斗殴所致,陈霖当时为何会没有感觉,还要等回家才倒下?

  他问陈家人:“陈霖死前可有何症状?”

  陈霖的兄长道:“他回来之后便一直喊头痛,都怪我们粗心,当时也未放在心上,还劝他以后见了冯家人就绕道走,谁知,谁知……”

  没有尸检的支持,任县令很难判断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,也很难从伤口上看出冯三甲到底有没有杀人,他有点后悔自己来得匆忙,没有将仵作一并带来,眼看围观人群越来越多,他心里也有点尴尬,只好站起身,准备喊人将双方带回县衙再说。

  这时候,旁边忽然多了一个声音:“将他的头发剃光,剖开皮肉看骨头,便可见分晓。”

  任县令讶异抬眼,却见说话的是个俊美儒雅的男人,见自己看过去,又朝自己颔首示意。

  这人的笑容和气度实在太有感染力,以至于任县令明明知道自己现在身穿官袍,应该端起县太爷的威仪,却还是忍不住也冲着对方回笑了一下。

  没等任县令说话,旁边的陈家人就已经冲着那男人嚷嚷起来了,说他亵渎死者,居心不良,又说他是冯三甲请来的帮手云云,话到后来越发难听。

  隋州也懒得说话,别人几乎没看见他如何动作,眼前刀光一闪,骂得最起劲的陈霖兄长哎哟一声,却是裤带直接被挑掉了,周围哄然大笑,他满脸涨红臊得慌,赶紧用手提起裤子,怒视隋州。

  隋州冷冷道:“他没说话,你们说什么,再不闭嘴,掉的就不是裤带了。”

  暴力威胁对于这帮人的效果很明显,他们果然全部立时噤声。

  任县令问唐泛:“阁下是本地士绅?何以本县从未见过?”

  唐泛笑道:“不肖子孙离家多年,如今方才归乡祭扫,区区贱名就不辱县尊清耳了,还是说回眼下的案子罢?”

  任县令见他行止非同凡人,便也不敢以寻常士绅来看待,点点头道:“请讲。”

  唐泛道:“我方才已说过了,只要剃掉伤口上的头发,剖开皮肉,即可辨明死因。”

  任县令:“此举有何依据?”

  唐泛道:“若受伤致死,皮下淤血定会渗入骨头,若死后被击打,则淤血只在皮肉。”

  任县令觉着有理,又不敢当场下定论,有些半信半疑。

  唐泛见状便道:“老庞,劳烦你。”

  庞齐会意,提着刀便要上前。

  陈霖兄长顾不得提着裤子的狼狈,大怒道:“谁敢动我弟弟的尸体,我和他拼了!”

  陈霖父亲也对任县令道:“大人,我儿死得这般凄惨,怎么还能让人毁其尸身,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!”

  任县令对唐泛等人的自作主张略有不快,见庞齐摆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,不由出声:“住手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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