勃的开口:“方,你的英文水平堪称大师,当humanistic concern从你嘴里脱口而出时,我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同一个美国学者对话。
现在我忍不住想要总结一下你身上具备的才能。
你有一口非常流利的美式英语,阐述观点时用词精准文雅。
你的写作水平,让你的书畅销整个亚洲。
你有一身非常厉害的功夫,轻而易举的打倒了好几个混蛋。
你对篮球仿佛生而知之,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便已经是新秀状元级别。
你拍摄的广告和封面,展现出了强大的可塑性和个性十足的时尚感。
你好像什么都行,全面得叫人惊叹。
刚刚我们讨论了苦难和天赋,你的心态自苦难中而来,现在,我想知道你对天赋的看法。
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,像我们这种庸人,对于你这种超级天才持有一种什么样的仰慕心态,你如何看待这些?”
这是一个很有发挥空间的问题。
在国内,在日本,在韩国,在美国,在不同的国家和文化体系中,能够阐述的方向和上限都不一样。
恰好,水军头子特别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最能激发美国人的讨论热情。
他缓缓开口,像是传教布道一样,神性沛然。
“之前《时代》杂志亚洲版采访我的时候,我们聊起过一些有关于文化和宗教的话题。
当时我告诉主编:我的神,是我自己。”
奥普拉真是一个顶好的捧哏,马上好奇追问:“这太疯狂了!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?”
“因为我很早就意识到,天赋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,它决定我们的上限,但是只有极少极少的超级疯子才能触抵那个上限,更多的时候,我们是在一个非常轻松的空间里打转。
我有触碰到自己的上限吗?没有。
篮球之神乔丹有触碰到他的上限吗?他对三分球的开发不到自身天赋的一半,显然也没有。
您有触碰到您的上限吗?我仍然不这样认为。
只是很高的上限,让我们轻松实现了普通人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的高度。
但这意味着没有很强的天赋就不能成功吗?
NO,NO,NO。”
方星河摇了三下手指,道了三声NO。
语气舒缓,发音沉肃,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重些,带来了强烈的说服力和从容感。
如果这是一场讲演,那么他就是操控观众意识的大师。
如果这是一场表演,那么他做到了光芒万丈。
而演出刚刚开始,远未到结算之时。
“所以,我将天赋形容为速度,有天赋的人,快一点到达目标,没有天赋的人,慢一点撞线。
正常情况下,只要目标不太离谱,所有人都具备撞线的可能。
但是很多人喜欢抬杠,他们会问:如果天赋差距拉大到一定程度,你用两年时间做到的事情,愚笨的人要用一生去努力,所以天赋才最重要,不是吗?
这听上去太有道理,于是很多人用没有天赋来安慰自己:我不是那块料,努力有什么用?不如放弃。
但真相不是这样的。
真相是:如我一般的超级天才是极少数,真正愚笨的人同样是极少数,按照均值分布原理,大多数人都是可以靠努力来实现人生梦想的中间派。
美国梦要求过天赋吗?
梦想歧视愚笨之人吗?
不,都没有。
但是,美国社会嘲笑那些天真的信念,美国人只尊重金钱,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。
到底是谁,刻意给人生目标分出了三六九等?
拯救世界第一,赚钱第二,做一个给人带来欢笑的小丑则是下九流。
太多人对于目标本身,受到了太多误导。
其实人生的终点只有两个。
第一个是物理意义上的终点,死亡,伟大的公平的终将到来的死亡。
第二个是精神意义上的终点,自我实现。
自我实现是一件幸福的事。
有目标,然后去追求它,这就是幸福本身。
世俗化的成功一定与幸福重合吗?
不,不是的,当你这样想的时候,其实你已经被资本主义的金钱观深深腐蚀了。
愚笨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和聪明人追求同样的目标?
别人定义的成功为什么会成为束缚你一生的牢笼?
这是自寻烦恼。
在我看来,天赋只是追求幸福的工具,有天赋,我们距离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更近一些,没有天赋,也不妨碍我们去追求幸福。
我说我是自己的神,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强大多么聪明,而是因为我可以完全掌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