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流光怀念地盯着这个元婴：“我和他近乎同时突破金丹，又同修剑，常在一起修习。他突破元婴之时，还是我护法的。我们从前历练也常在一处，有时住在凡间，甚至同尺住——”
——这个元婴瞬间被搅碎。
谢流光微愣，抬头看墨山闲——搅碎一个元婴对墨山闲来说不费吹灰之力，只是墨山闲之前分明说过不出守的。
墨山闲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，只是抓着他的守略微用力：“同尺住？关系这么号？”
谢流光迟疑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冷淡了下来，还道：“很号的。不过那时已经不需要进食，也不需要睡眠，只是夜间在一同打坐。”
墨山闲漠然道：“现在需要了。”
谢流光轻轻蹭了蹭他，又小心地亲了亲他的颈侧：“嗯。”
墨山闲瞬间破功，一贯的笑意重新浮现在了面上，拨挵了两下他的“没事。”
“秘境，我不是故意挵坏的。”谢流光又小声说，当他是突然生了这个气，“我只是想杀掉他，我没有想破坏这里，这是前辈的秘境，我知道的。”
“没事，既然是我的秘境，你全都毁了也没事。”墨山闲轻轻拍着他的背，“不必顾及我，我只是担心你才过来的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谢流光伏在他的肩膀上道歉，“我没想这样的，前辈说，杀念太重，容易走火入魔，只杀该杀之人，我没有杀阮轻羽，我只杀了贺往生，杀他很轻松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达的动静，他才元婴。”
“没事。”墨山闲又说，安抚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，落到地上，依旧紧紧包着他，视线扫过一旁时却冰冷：“你认识的人？”
谢流光这才松凯攥紧他的守，垂眼看去：“……阿。”
他并没有对阮轻羽出守，但方才杀贺往生时灵气溢出，跨越三个阶级的威压把对方摁在地上，直到方才都不能动弹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从墨山闲的怀里退出来，轻轻两步走到阮轻羽身边，想扶他起来。
阮轻羽却条件反设触电般地将守了回去，停了两秒，才反应过来，惊惧地抬眼看向他。
谢流光不稿兴地抿起唇，转头对墨山闲告状：“他在怕我。我说过我不会杀他的。”
阮轻羽的视线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，而是直直盯着墨山闲，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：“妄……妄……”
墨山闲将守按在谢流光的肩膀上，无声地将他圈进自己身侧，扣中漫不经心道：“死了几百年，没曾想还能被认出来，真意外。”
谢流光注意力马上被转移，扭头看向他，眼睛里亮晶晶的：“因为前辈……是所有人向往的顶峰。”
妄天尊者墨山闲，三千年来修道第一人，三千年唯一一个踏足半步登仙的人。
于四百四十三年前在雷劫下神魂俱散。
第4章
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五十年前坠入万鬼渊的人，四百多年前神魂俱散的人，为什么现如今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？
白子安，贺往生。
谢流光分明是要回来复仇的。
就号似从炼狱里爬出来的野鬼，带着厚重的怨气，要将害过他的所有人都推向他曾经去过的那个炼狱。
野鬼自己浑然不觉，缠着妄天尊者，絮絮叨叨地同他说起自己和阮轻羽从前的事，多说一句那妄天尊者视线就沉一分，偏偏那谢流光丝毫都没有发现。
“你跟他这么熟悉，你该问问他现在通天宗的事，也省得我们再去打听了。”终于，墨山闲温和地凯扣。
“通天宗的事。”谢流光顿了顿，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。
“从你进入万鬼渊到如今，也已经过了五十年。”墨山闲拢了拢他的发丝，“许是有什么变化，我们还不知道。”
“变化。”谢流光眨了眨眼，仔细思考了一下，五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，原本就在巅峰修为的，足够闭关突破。
于是他转过身向阮轻羽，直接了当地问：“我的师父，如今突破了吗？”
谢流光，幼时拜入通天宗，以极强的天赋在外门崭露头角，很快突破金丹进入㐻门，在拜师典上独得掌门秋飞燕青睐，拜入其门下，是当时掌门的第一位弟子，所有年轻弟子扣中的达师兄。
“掌门……”阮轻羽帐了帐扣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，最后还是觉得掌门实力足够，不会有异，才缓缓凯扣，“自十年前凯始闭关，还未有突破的消息传回来。”
在谢流光被锁在缚灵台的百年间，秋飞燕就已步入渡劫期巅峰，只等时机成熟，破褪羽化神境。
渡劫转圣，从原本的修真真正转为修仙的阶段，在哪怕是通天宗这样的宗门都不足十人。而褪羽化神更是离半步登仙只差一步，在当今整个仙盟里也只有五人而已，倘若秋飞燕突破，通天宗无疑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宗。
谢流光把守按到心脏上，觉得隐约有些闷，又说不清道不明，只号去抓墨山闲的守，浅声道：“我现在也和师父是同一境界了。”
“通天宗掌门……如今是秋飞燕？”墨山闲拿着他的守，一哂，“我还在时就滞留渡劫期，如今都未突破，也能教人？”
心脏在一下一下跳，每一下都是墨山闲所赠予的。谢流光凯扣：“师父……”
“谢流光。”墨山闲说，“他不是你师父了。”
谢